卫昆
lj体育（中国官网）科技有限公司雕塑系博士在读
中国雕塑学会会员
瑞士圣乌尔班国际雕塑艺术中心驻地青年雕塑家
采访人：许运佳、张译之、初梅仪、王艺函、董鹏宇
Q1
我们想问一下，在金属焊接实验室，主要做一些什么工作呢？
“ 从具体的内容来说，主要是通过一些直接的手段对金属类材料进行加工再创作，如果是铸造手段，就需要把金属熔化掉。我们焊接工作室是通过焊接、切割、打磨、敲打、弯曲、捆扎之类的方式直接对金属材料进行创作。”
Q2
学生利用工作室做作品，您是会帮他做吗？还是？
“ 一般情况下，不直接帮他们完成作品。会先了解同学的想法。比如说他想实现一个悬挂的作品，那我告诉他要怎么悬挂合适，怎么比较安全。原则上以实现同学们的想法为主。总的来说，主要是辅助性的建议。有时也会和同学们交流一些作品思路的问题，也会提供一些建议，拓展一些思路，把我所做过的、见过的实际案例与大家分享。”
Q3
您平时有时间的话，会在实验室做一些自己的作品吗？
“ 会用到的，多数情况只会制作一些小的模型或实验，大的作品都会在校外的雕塑工厂完成。最近这段时间在做不锈钢铸造方面的雕塑。
这种金属焊接类的作品，出现在上个世纪初。技术革命以后，产生了许多工业废料，如机器零件、废旧机床、各种工业废料等。再有多种电气焊技术的革新。艺术思潮也在不断的更迭，随后有很多艺术家也采用这种方式，慢慢地拓宽了这个领域。比如从毕加索、冈萨雷斯等等到后来的考尔德、理查德塞拉。我们国内引进这一块教学还是相对较晚的。之前雕塑专业都是以写实泥塑为主，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做人像，从头像开始一直做到等大人体。随着我们改革的不断深入，把材料实践课石雕、木雕、焊接、铸造、数字等等加入进来。
从我们金属焊接实验室课程上来讲，一是强调思维的转换。二是认识材料本身，让材料本身成为艺术语言。此外，我们焊接实验室目前的教学方向，并不太刻意强调造型，因为造型训练基本通过泥塑课进行的，金属焊接课程可能更偏重于对材料语言本身的研究。刚进入金属焊接课程的时候，经常会出现同学们用材料制作公鸡、马、狗一类的作品，这种方式相对比较容易上手。这个零件像一个鼻子，那个零件像一个耳朵，然后拼装一下。但探索材料语言不一样，比如美国艺术家理查德塞拉的作品，他把巨大的钢板立在广场、博物馆、旷野等等公共空间内，我们可以注意到这些巨大的钢板都没有过多的修饰，但却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，再加上空间上所形成的隔离感，使这些作品呈现出压倒式的视觉力量。他的作品就是一个把材料语言发挥到极致的案例。”
Q4
在金属焊接实验室只是把不同的材料拼接在一起吗？也可以做一些机理吗？
“ 对，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，你还可以几乎不对材料进行过多的处理，但要思考怎么把它从一个材料变成一件作品。比如说拿来一块布料，我很少裁剪它，就把它变成了一件很有型很好看的衣服，不容易，很少动刀也是一件很难的事，动的多了也不好，很繁琐。简单的办法，可以从两个方面来入手，一个是怎么构建，拿来材料，发现它美感，你要思考如何构建它，从哪个角度激活材料，让他有生命，就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思路。之后就是如何来实现它，进行进一步制作，会涉及到具体技术方面的问题。”
Q5
平时在金属焊接实验室会发生一些棘手的事吗，我觉得实验室应该都会比较注重安全问题吧？
“ 对的，安全一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。我们需要教大家安全地、规范地使用这些工具，养成一个好的工作习惯。因为它不像画画，画画很少会出现安全问题，在实验室里随意放工具是不行的，很容易被伤害，不规范操作引发的触电问题，后果会非常严重。
基本上大家做的都很好。所以要进实验室，长发的女同学要先把头发整理好，以免制作过程中头发垂落与机器绞在一起，发生危险，这就是安全方面的问题。对于做雕塑的人来说，安全是很重要的事。”
Q6
老师，您好像挺忙的，是在读博士，又有自己的工作室，还要管理实验室，您会怎么安排自己一天的时间呢？
“ 工作之余多做一些作品没什么坏处，因为当我有很多经验的时候，才能告诉你们怎么去避免一些错误，这些经验是我自己要先做很多才会知道。所以尽量找一个点去平衡时间，让工作、学习发生联系，这样就不会产生分裂的部分，如果白天是A，晚上是B，就会感觉在换不同的角色。你可以调节你的生活节奏，比如你可以选择一个效率不是很高的时候去运动。”
Q7
学长您对我们学弟学妹的学习和成长有没有一些建议呢？
“每年会有很多同学毕业在北京沉淀下来，你们毕业后，后面又有新的毕业生，你们就变成了沉淀下来的人，你们会一直沉淀，同时条件一直在细化，筛选人才，但是这个过程会很长，条件会很多。其实做艺术就是一个金字塔，我们了解到的都是最上面的人，但大部分的人都在中间。不断的细化就像一个沙漏一样不断的往下漏，没有坚定的信念很难坚持，最后落到没有动力的时候，你就变成一个爱好者了。所以这个过程会很长，要有信心。比如做设计，从在学校学相关案例，到你进入角色，进一个公司负责很多案例，最后变成一个非常有名的设计师，是需要很多环节来沉淀的。所以不是那么容易，但也没有那么难，态度很重要，有的时候要鼓励一下自己，尤其是遇到大石头的时候，有些时候要从上面翻过去，有些时候要从左边右边绕，绕就是避开，翻过去就是把它啃掉。从学习的方面说，要尽可能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去靠近目标方向，我们都要给自己一个定义，比如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艺术家，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设计师，我们就要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完善自己、定义自己、修正自己，不断靠近目标。定一个简单的目标，实现它是一方面，做得好是另一方面。”
Q8
最后一个问题，在管理实验室的过程中，您自己有什么收获吗？
“有很多零散的经验，我需要把它们系统化后才能指导你们，我会提前梳理一下思路。有时候接触不同的同学，他们会有不一样的想法，可能也会促进我的思考，很多问题如果没有人问，我自己也不会去想，每个人都有他的局限，不一定所有的问题你都想过，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练习，一个积累。被问不同的问题，会同时推动我去思考，所以这方面是一个收获，解决不同的问题也是一个锻炼。”
（图、文：清华美院艺协）
